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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4年7月12日 星期一

一時心酸

  席絹在電子報中說她夢到她爸爸,總算讓想念的心情得到慰藉……

  爸爸……我對這角色不熟悉,真的很陌生。
  有人問過我恨不恨他,我真的不懂回答,他又沒有打我,又沒有罵我……我為什麼要恨他啊?是啦,他是有出現過,有兇過,有惡言惡語過,可是也不過那幾次而已,數也數得出來啦!那麼小事,有什麼好恨呢?
  如果每個兇過我,罵過我幾次的人都要恨,我要如何活呀!?

  恨,不是一種好感情;為了恨不惜一切,的確可以讓人為了復仇而存活下來,但那樣的人生一點也不美好!我不要。
  可是,那些行為,只要還記得,就不會被原諒,我不是大量的人;但我記性不是很好,算是幸好吧?
             *  *  *

  呃,也許我過去對媽媽的怨言不少,可能會令人覺得我很恨她,事實上那種感情,我叫它:怕。(怕之後,也許也有怨尤,但構不成恨,自然,也沒有寬恕,我可以理解,但不是諒解。)

  她是讓我打從骨子裡害怕著的,她的一言一語都能影響我,傷害我,我怎麼可能不怕她,不逃避她呢?我想要安寧的日子啊!

  看到好爸爸,那種感覺,有點像看到彩虹一樣,是安定的,最少有孩子是幸運的,我看到他的好爸爸啊!
  看到席絹對爸爸的想念,是有點心酸的,我,永遠都不會有那麼一天吧?為著去世的父母傷心落淚到想念,念到祈求在夢中能見……這種不可能的景象,是酸的,那是吃不到的葡萄。她有一個好爸爸。

  我有想像過媽媽的去世,也有過那樣的機遇:她的大病,要動手術前,她露出過弱勢的樣子……我心底得到的是一種釋放的奢望,即使沒有她的世界,是充滿變數,但總是一個機會,即使沒有她的金錢支援,日子會是艱難的,但心靈只會交碎在日子中,而不是恐懼或瘋狂中。
  那時候我想:如果她真的死了,我會落淚的,為著不用再害怕的未來,怎可能不感動得落淚?

  來台灣的第一天,我不就傻笑了大半天?夜裡的那一點淚,是為未來的幾年【不怕】而掉下的,當然,通訊電子:手機,每隔一段日子總會給我警告:平靜的日子要好好享用。

  我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:堅強地面對她。(這幾年的隔離,是要變堅強還只是喘息呢?我不知道,也許都有吧!?)

  在她跟前,我很難生存,只是看到她……只是這樣想像看到她,已經讓我雙手抖起來,那種發從心底的寒,不是一天半天,不是一年半年積下來的,冰封三尺嗎?不,也許比喜瑪拉雅山更高了。
  我不是愚公,沒他那氣魄,此冰山,憑我,可真的移不走!事實是連碰也不敢……再不逃離,一定會在寒氣中瘋掉的,如果我曾幾有過發瘋的機遇,只會因為她,而我渴望自己瘋狂,也許是因為瘋了,就可以不說理由,不怕她,癲狂地暴走,然後死亡。
  (也許而已啦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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