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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2年12月2日 星期一

 ◎ 藍色的他 ◎


  今天是中學畢業後的第一次同學聚會,聽說離澳升學的同學都回來了,報名參加的人數比當年的畢業人數更多,許是攜眷參加,不禁叫她期待:
  「他,也回來了吧?」
  他,司徒然,畢業典禮的同一天就走了,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。
  她,盧紫言,畢業典禮的第二天也走了,大家都知道她的夢想——當一個出色的全能音樂人,而她在異鄉亦走出了些許名堂來了。
  可是越來越多的成就叫她迷惑,那璀璨的遠景真的是她想要的嗎?在她更深思以前,她收到了邀請函,所以她回來了,她需要一個讓她思考的空間。
  而他,一個她只能思念的人,也是她回來的另一個理由。她要知道,他當年為什麼要消失;她要知道,他這年來做了些什麼,去了哪裡……她要知道,她一定要知道。
 * * * * * *
  同學會選在海旁的小店舉辦,那是一間頗有名氣的小店,最少在同學間非常有名,他們在這磨過不少歡樂時光。確實是個很適合開同學會的地方,只是不適合等待,盧紫言不是個愛等人的人,要她等,她寧可遲到。
  於是,明明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,紫言卻呆在海邊的石堤上吹風。
  今天的天空很藍,是令她感觸良多的藍,是屬於他的蔚藍色調。她還記得每每遇上這樣的藍空,他就要說上一篇的藍色童話,還有他那藍色的眼眸,藍色的襯衫,藍色的……
  紫言苦笑,總是會想起他,無論什麼時候,只要他想回來,他就出現在腦海,好像有生命的活在她的身體裡,每每叫她吃驚,叫她納悶,為什麼要想起呢?那樣一個說走就走的人,那樣的無情,為什麼還是忘不了呢?
  同學會已經開始了個多小時了,他不是個愛遲到的人,恐怕也到了吧?
  紫言收拾起紛亂的思緒,走進那熟悉的小店,看到許多有點陌生的熟悉面孔,卻找不到他。
  一番找尋以後,她決定要問人了:
  「司徒然呢?他沒來嗎?」
  「徒然?他呀,今天好像沒見過,你問問會長,他是聯絡人,他該會知的。」
  同學習慣叫他徒然,因為不管他在那方面努力,然後如何的出色,都不會參賽,中二那年,老師曾公開笑他的努力也只是「徒然」,他卻不怒不癢,依然故我,甚至自稱「徒然」,便沿用至今。
  「會長,徒然呢?他沒參加嗎?」紫言心底有點不安,努力自然地問會長。
  「徒然……他是沒參加。」
  「為什麼?你找不到他嗎?」紫言越發不安,會長和他是兄弟般的好友,連他也找不到他嗎?
  「也不能說找不到,只是他不能參加。」
  「會長!你就不能好好的給我說清楚嗎?我要知道他為什麼不來!」
  「紫言,妳冷靜點。」會長安撫她說。「妳跟我出來再說吧。」
  會長帶她坐在露天茶座上,靜靜的看了紫言一圈,才說:
  「紫言,妳還愛他嗎?」
  「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。他到底為什麼不能來?他……還好嗎?」這才是她關心的。
  「妳知道他當年去了哪嗎?」
  紫言搖頭。
  「他去了流浪,所以我們才找不到他。他在幾年內,走過了五大洲,去年冬天,他才回來。」
  「是嗎?那他為什麼不來?」她不懂。
  「今天四月中,三號風球,他還駕車過大橋,然後電單車失控,連人帶車都落了海。」
  紫言的聽著聽著,手心發汗,無力感散發全身,喉頭被些什麼哽住了,想問些什麼也問不出聲。
  「救是救回了,可是成了植物人,已經好幾個月了,他的家人把他轉到香港的醫院去了,我沒有問是哪一間,如果你想見他,就找他的家人吧。」
  * * * * * *

  紫言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酒店的,彷彷彿彿間,好像有好多人跟她說過話;彷彷彿彿間,她好像走過好多路。她要睡,她要睡一睡,也許她其實是在作夢,夢醒了,她就會發現,自己又睡晚了,終於要因為遲到而被記缺點了……
  天亮了,夢還沒有醒。紫言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,去看他嗎?一個成了植物人的他,就是她得到的答覆?不!她不能接受這樣的對待,他怎能如此待她?他怎能!
  讓她想想……當年,他走的時候是何等的意氣風發,還給她下戰書:
  「紫言,妳信不信我會先你一步圓夢?」
  「不信。」紫言記得自己回答得理所當然。
  「紫言,妳會看到的,我的夢比你宏達,比你精彩,而我比你強,我會比你更早圓夢。」堅定的語氣,就像訴說著既成的事實。
  「你能有什麼宏達的夢?我才不信!」太堅定的話語,讓同樣自傲的紫言氣上心頭。
  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,我們的夢不相容,亦容不下我們的感情……如果在圓夢以後,妳不會回來的話,我們現在就分手吧。」
  「分手就分手,誰希罕你!」依然堅定的語氣,叫紫言衝口而出。
  紫言想起自己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,竟是這樣的一句狠心話,淚流便得更兇。她怎會想到,這樣一別就是一生?
  * * * * * * *

  紫言走了,最後,她還是沒有去看司徒然,她不要看一個成了植物人的他,她不要讓一俱陌生的軀體,了無生氣的軀體,去破壞他的風采;她要永遠記得他的藍色的瞳孔,藍色的語調,藍色的襯衫;她要讓那抹藍色的影永遠活在她體內,伴她繼續圓夢,伴她迎向那孤單的璀璨道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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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2年11月24日 星期日

站在原地

  我總是站在原地,不前進,不後退,不踏步,任由光景遷逝。
  我問自己:為什麼呢?這樣子就能得到幸福了嗎?
  明明知道沒有答案,仍是問,仍是執著,仍是皺著眉頭思考,驀然發現——
  少女情懷的詩般歲月,已經過去了。留下不少不成氣候的新詩,除此以外,便什麼都沒有了。沒有青蔥應有的輕狂烈火,沒有無知年少該有的無悔任性,更沒有什麼未成年愛發生過,十八歲便過去了,這樣就成年了。不禁失落,帶點不甘心的對鏡中人說:
  「你活該!誰叫你一直站在原地?誰叫你只懂心動,不懂行動?你活該得很!」

  曾狠狠的責問自己,奢求這樣能帶來改進,讓幸福離神話遠一點,然後靠近自己多一點;讓快樂具體化,能臨在明天之中……可惜,到來的只是滿枕清淚,並沒有改進,雙足依然不動如山,於是,我還是站在原地。

  知道所謂「原地」到底是哪裡嗎?讓我告訴你,那是我跌倒過的地方。在成長以前的傷痛,纍結在一起,成了鐵錘鎖鐐,牽絆著我的成長,更鎖死了我的腳步,而傷痛鮮明如昨,每每低頭,便瞥見,便憶起……教我害怕,教我落淚,教我不敢回憶!
  這樣無能的我,對抗不了曾經的痛楚,被過去纏繞著本該快樂的心,叫它沉重,叫它受壓;於是,我只能站在原地,看著青春老去,看著夢想死去,看著所愛的人遠去,看著咫尺的幸福遠去,剩下悔恨給我思考餘生……

  咀嚼著悔恨的人,偷偷的砍下雙腿,在背上生出希望的羽翼,飛向最後的光明。
  別告訴我的腳哦!讓它自己站在原地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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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情懦夫

渡水以後驀然遇上伊人
漣漪氾濫若洪
被詛咒了的唇說謊
凝結了的風送不出浪濤聲
沒有人知的烈焰冶煉我
很冷很冷很冷很


為什麼要叫我
為什麼叫我愛情懦夫
為什麼要詛咒我
為什麼詛咒我的情話

幸福那一天在悠悠那方飄揚
牽引伊人的垂顧
遺下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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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2年9月16日 星期一

好學生的謬論

人造空氣變溫
鎖死
幾十個十幾歲的狂想空間
催眠師下魔咒
死傷無數
淚依舊下著
卻無痛
   無悲

一色衣裙代替新舊世代的期許
包裹我們以沈澱自己
磨滅幾歲的爛漫
消耗十幾歲的輕浮
披著好學生的狼皮騙分數
安撫易滿的大人與試卷
卻撫恤不起殉學的青蔥與曾經
度日如年地等待——
畢 孽 禮


P.S:@我從不以為自己是好學生,可惜又擔當不起壞學生之名,於是無奈地等待。

寫於2002-09-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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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2年9月10日 星期二

我心迷茫



我在做什麼?不知道,我心迷茫著。

  你走了。你的背影不長、不迷濛、不模糊,但你身後的人太多太多,讓我看不清、看不到你最後的裙擺……留下想追上去卻轉頭就走的我,有點想哭。

  在乎你,所以你不必用手,也能把我推進煉獄;所以你不必用刀,也能把我心刺得滿目瘡痍……可也比不上你的忽視,因你的看不到,我的世界也彷彿不存在;一切都越來越灰了,時間也彷彿不轉動;一切都越來越呆滯,與我毫無關係;空間也彷彿不存在,一切都越來越虛無……什麼都離我很遠很遠,因你也越來越遠了。
  在乎你,所以你不必用手,也能把我推上天堂;所以你不必用藥,也能把我心治癒,滿溢喜悅……可也比不上你的笑靨,因你的嬉笑聲,我的世界彷彿昇華了;虹彩百花繁盛得有如仙境;時間彷彿在舞,如何逆順倒流,也與我無關;空間彷彿蛻變了,清新得叫人感動……什麼都美麗而可愛,因你就在身旁。

  你走了。你的背影很長、很迷濛、很模糊,但你身後的虹太炫太炫,讓我看不清、看不到你最後的微笑……伸手想抓住你的裙擺卻撲空,有點想哭。

  我在做什麼?作夢嗎?我心猶豫著。
              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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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2年8月9日 星期五

心想說的話

  其實我不自卑,一點也不,只是太有自知之明,於是讓旁人產生誤解,每每被勸說「別那麼自卑」,無力感就散發全身,根本不懂該如何解說才能澄清。

  我是我,我比任何人都清楚,我知道最瞭解、最清楚、最懂我的人,就是我自己,所以我才不喜歡自己,我太了解,也太明白我的可惡之處,而可愛之處卻少得難以比較,所以厭惡;但並不是自卑,我一點也沒有鄙視自己,只是不喜歡而已,還沒到厭棄的程度。

  和別人比較,我仍願做我自己。一直以來,仍沒有人讓我產生一種「如果我是她就好」的感覺,或許會羨慕別人擁有些我所沒有的東西,但絕非品性,我還沒遇上我想擁有的性格,雖然遇上過不少值得欣賞和我極欣賞的人,但那並沒有使我產生佔有欲,直到遇上她。

  剛認識,那份激賞已湧溢心口。多次多方的交流下來,我知道,就是她了。她就是我夢想中的那個人,我不懂該如何形容那份貫徹靈魂心神的悸動,每個細胞都為那份認知而叫囂,但在悠久後,了解日深後,然後,我竟然看見,那個人的靈魂繫著些令我呆然的東西——過重的被動或猶豫。
  忘了申明重點,我愛上了那個人,那個人是在我久歷時光飛逝後遇上的,讓我對其人其心其性其魂皆產生佔有欲……是愛上了,是戀上了。每時每刻都想待在身旁的感覺很新奇,那份思念的心情叫好奇的心暗喜良久,終於有人進駐了,期盼初戀許久的心是如此的歡呼著。

  一個人的愛戀,一天一天濃烈起來,昇華在紙上,情書慢慢成長,代替笨拙口舌出征,本著無甚勝算的出征,妄想征服那樣精彩的真心,於是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應——沒回應,什麼反應也沒有,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,我什麼都沒做過,情書也彷彿從沒出現過,更沒有出征過什麼地方!天啊!那個人的處事模式本叫我激賞的爽脆竟消失了?!為此我我呆然了,這…這真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嗎?連拒絕也要猶豫?

  若非拒絕,那就是說其心也有我,在戀愛的不止我一人,那麼沒反應就不可說是猶豫,而是過重的被動了,同樣毫不爽脆,根本不像我認識的那個人。又另一大缺點,叫我愣然——混日子。
  我欣賞凡事不緊不張不急不躁的人,喜歡過日子的人,不需太認真,隨心隨意甚而隨便的過日子,是我從她上看到的,於是更是傾心,但近日,我沒弄錯,她開始在混了,那可惡的神態一如我當年,看了叫人討厭得很……是我把她太美好了吧,一個想像的人物怎會說真的存在?何況我所幻想的那個人,只是把我喜歡的質都堆在一起而已,根本不可算是一個人,更不會是她,她也是人,總會有缺點,而認識至今,才整理出兩個叫我討厭的缺點,我也不算錯愛她了,而其實即使她的缺點再多,我就不信我的愛可以停得了。

  心動了,想要回到寧靜,是不可能的了,以我對我自己的了解,確是不可能;更何況還有熊熊慾念在燒,真想要回到寧靜,更是不可能,以我對自己的撲火能耐的了解,實是不可能之舉,只能看著真心被焚至明日不動時。

  對她有濃濃的佔有欲,不代表我會侵擾她什麼,自己最驕傲的莫過於對自己的了解,那份慾念除了止住「明知沒結果」的「自知之明」、忽視那份「高攀了」的厚臉皮感、讓我做了不少傻事外,就沒有更多能耐了,那樣的瘋狂很令我滿意。

  她是我期盼許久的輕狂動力,心底是很感謝上天,賜予我補償,以慰我經年的傷痛,是的,我是覺得她走到我命中,是上天為其所作所為作出的補償,並非我幸運,只是我不幸得太久,亦太夠了,許是天也覺得玩夠了,所以開眼了,於是我原諒天了。

  最初相遇時,我以為上天仍在愚弄我的,也許看不貫我幸福,即使想補償我,也不忘玩弄一下,所以我的她和我一樣,同是女子,本來被大眾共識所織就的介意,也被那心火焚至輕於飛灰,於是疑惑,天這樣安排,是想為我解脫一項多餘的世俗枷鎖,還是想看我如何與之共焚,來個最後一擊?
  而我走過來了,所以在還沒看到上天下一個陷阱以前,我決定原諒多年以來的愚弄,好好的愛我愛的人,好好的過我的日子,不和天計較更多以往和未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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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2年5月13日 星期一

瘋狂世界


我,健全地耳聰目明
聽得細緻 看得分明
是這瘋狂世界
我不要被同化
我不要被融化
是這真世界的殘酷
我要逃離我要逃離
即使聽不到 看不見
是那瘋狂世界

我,殘缺地逃到幸福的黑暗裏
享受殘酷的溫
      柔  

                   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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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2年5月8日 星期三

天藍

  下午,一個下著大雨的下午。一個離別的下午,他離開我的那個下午,也同樣下著雨。
  我的他,已經離開了,離開了他成長的家和充滿回憶的北區,他搬離了,無聲地搬離……
  他走的那天才告知我,他要走了,離開他的家,也離開我。
  我什麼也沒說,他也沒問,像學生向老師報告般,說完了,一聲再見也沒有就轉身走了。我有半秒的衝動想留住他,可是,半秒叫不完他的名字。於是,他走了。
  我們之間沒有承諾,他沒說會不會回來,我也沒說會不會等;而其實,我根本不知道,這算不算完結?
  他走了,生活卻沒有走,仍舊忙碌,朋友依舊來來往往;天空一樣放晴,一樣那麼藍,抬頭看到,不禁迷惑:
  他,真的存在過嗎?不是我的幻覺?
  如果是真的,為什麼一切都沒變?什麼事情都那麼理所當然,彷彿他不曾出現過,彷彿我身旁一直都是空懸的,沒有人讓我依靠過。
  我的他,走了。他走的時候,什麼也沒有帶,瀟灑得像散步的路人。誰會猜到他這一走,兩手空空的轉身而去,會是兩年?
  最少,我猜不到。
  所以,以為生活依舊,只是少了一個他,不會有什麼變化,而就眼所見,確是沒什麼不同。
  可是,為什麼我總覺得天空好像一天比一天……藍得……虛偽?!
  這才想起,我沒再去海邊,看天看海看星霞了,因為沒有他的催促。
  或許這就是他唯一帶走的吧,我們共同的習慣,不定期的約會。
  但,這真是他唯一帶走的嗎?

2002.5.8刊於澳門日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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